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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语症

*一次任务后,Peter患上了失语症

*温馨治愈的短篇/含X幻想

 

-1-

 

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?

是中子星的塌陷,像鲸鱼失去脊梁,或是沙漠里指引方向的唯一的那颗星。

对Peter Parker来说,喜欢就是坦率的表达,是夜雨的告白,是少年的隐秘梦境,是需要偷偷刷洗的床单与舌尖致命的诱惑。

我喜欢你,我最喜欢你了,Mr Stark.

 

Peter愿意千百次告诉Tony Stark,你是我一生的向往。

对此Tony总是无奈又温和地安抚他,试图用柔软却无孔而入的外壳给予年轻人不痛不痒的拒绝,这简直比视而不见还要残忍。

Peter想要控诉他,控诉他身上的十七种男士香水的味道,控诉他进餐时嘴角粘上的一团甜面酱,控诉那条罪魁祸首的紧身牛仔裤,控诉那双看似无辜却在情事上从不无辜的双眸。 

 

Tony愈是风流倜傥,Peter愈是想得到他。毕竟蜘蛛的天性是好战的,他愿意为了Mr Stark与那些竞争者角逐。他要让Mr Stark以蛛网为床褥,让男人被蛛丝紧缚,待他封住Mr Stark的全部动作,他掌心的茧会让Mr Stark浑身战栗,唇齿间漏出甜蜜而酸痛的旋律。

 

Peter调整了下战衣的模式,凯伦告诉他敌人距他还有500米的距离,他决定主动出击。对方是一个能力失控的变种人,Peter只需要将他送往管制中心,就能趁午夜到来之前混进Tony Stark的卧房,讨一杯化解疲惫的白葡萄酒。

今天要用什么方式向Mr Stark表白呢?

他迎着危险的红色月亮,与暗影融为一体。

 

-2-

 

Tony瞥了眼日历,今天是Peter结束任务的日子,按惯例他会在任务结束后到自己家里来闹腾一番。Tony让星期五准备好夜宵,锁好酒柜,拿出一杯兑了水的马提尼。他轻嗅了一下,对自己毁掉一瓶年份久远的好酒不为所动。

这个酒精浓度对Peter Parker来说刚刚好,前提是他没有受外伤的话。所以保险起见,他还是在马提尼的酒杯旁,放上了鲜榨果汁。然后他端着佩珀的一份关于复仇者新人培训的财务报告,靠在沙发上,百无聊赖地听着虚拟留声机里的金曲。

 

时针走过了午夜,Tony皱起眉头,如果任务顺利的话,此时Peter应该已经回复仇者基地报告了。他又等了半小时,直到后背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。

Peter从不在任务中切断联系,这是年轻人的体贴,他始终为泰坦星上的那一幕耿耿于怀,所以他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变成一场观众只有Tony Stark一人的网络直播。

 

Tony没有犹豫,他立刻让星期五连接复仇者基地的网络,与此同时娜塔莎忽然发过来通讯请求,Tony的呼吸一窒,他按下确定的手在抖了一下。“娜塔莎,出什么事了?”

“Tony, 是关于Peter ……”

 

Tony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,他的手忍不住捏紧了,指尖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立刻镇定下来。“Peter受伤了?”

娜塔莎那边沉默了半秒,这意味着事情并没有Tony想象的那么糟糕。

“情况很复杂,我想你得亲自过来一趟。”

 

“我马上来。”他迅速地挂断了通讯界面。

 

-3-

 

接下来的十分钟里,Tony让星期五将明天的公司日程全部推迟,佩珀说梅姨那边她会想办法处理。哈皮接到电话赶过来,见他神色匆匆,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问:“你开还是我开?”

Tony却指了指窗口,哈皮眼皮一跳,“你要飞过去?”他有些不敢置信,要知道钢铁侠已经宣布退休了,如果被国会的那些老头子知道,估计又免不了要质询。毕竟直到Tony宣布隐退,他们也没能得到哪怕一件钢铁战衣。

那些人简直是望眼欲穿,天知道这会惹出什么事情。

 

“这样最快,你开车过去接我。”Tony却不以为意,他已经不用为复仇者的未来殚精竭虑了,权当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去天上兜兜风而已。

哈皮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,要知道这一年来他可是亲自体验了Tony对Peter Parker的一百种劝退方法,私下里他也没少和公司的女性职员八卦这一对的未来关系,而赔率显示出众人对Tony Stark注定多情的信息。

本以为这对的故事将成为‘痴情总被无情负’的挽歌,但事实好像并没是Tony嘴上说的那样。哈皮想,在与Tony相识的这几十年里,某种程度上来说,Tony比外人想象的还要迟钝。因为他永远对别人保持精明,却很少能看透自己。

 

新型的战甲上安装了隐身装置,成功逃避了卫星的跟踪。这装置是Tony先在自己的战衣上实验后,安装到蜘蛛侠的战衣上的,但Peter明显更喜欢高调的拯救世界。

那一抹红色成了纽约市最耀眼的光。

 

-4-

 

娜塔莎坐在医疗室外,Tony风尘仆仆地赶来,还没缓一口气就看到医疗室里被包围的Peter Parker, 他没有看到预想中那血肉模糊的场面,Peter只是脚上绑上了一段绷带,正张着嘴,医生似乎在检查他的喉咙。

“这是怎么了?”Tony问。

“他中了敌人的能力,患上了失语症。”娜塔莎回答说。

 

“……什么?”Tony惊讶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娜塔莎,“是我想的字面意思吗?”

娜塔莎点了点头,“是的,他不能说话。”

 

“而你看上去并不太担心?”Tony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责备。

娜塔莎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Tony, 你是以什么身份职责我?我以为你一直想和这孩子撇清关系。”

 

“我那样做只是想保护他。”他说。

娜塔莎却轻笑了一声,“Peter是新一代最出色的复仇者,你不能永远把他当个孩子。”

Tony再次看向医疗室里的Peter,男孩似乎发现了他的到来,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这里。如果Peter是犬科动物,此刻Tony也许能看到他摇晃的尾巴。瞧啊,这样孩子气的Peter Parker也许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。

 

“娜塔莎,我可以进去吗?”Tony问。

“已经不需要无菌操作了,你给门口那医生签个名,他可是你的粉丝。”娜塔莎说。

Tony打开医疗室的门,医生看着他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,哆哆嗦嗦地递过来他的值班记录本,Tony在上面落下个潦草的签名,也不等那医生再说些客套话,笔直朝Peter的病床走去。

 

医护人员都礼貌地退了出去,整个医疗室里只剩下两个人平静的呼吸声。

“你不能说话?”Tony在他床边抽出一张板凳,那是为病人家属准备的。

Peter拿起旁边的手写板,讯速地写下一段话,将手写板反过来给Tony看。

 

[今晚只能喝鲜榨果汁了,Mr Stark.]

 

-5-

 

Tony坐在那里给Peter削了个歪歪扭扭的苹果,Peter看到苹果坑坑洼洼的表面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,毕竟他知道Tony已经尽力了,说不定这是Tony半个世纪以来削的第一个苹果,想到这里,Peter心里竟然有点甜。

他没有得到鲜榨果汁,作为意外受伤的惩罚,Tony决定强制Peter休假直到他的失语症痊愈。

 

[失语症并不影响我出任务!]

Tony瞥了一眼他的手写板,双臂环抱在身前,靠在凳子上说:“团队任务需要交流,你现在不具备出任务的资格。”

[那至少让我负责安保?]

Tony闭上眼睛,利索地摇了摇头。“安保工作都交给新人了,你不能抢那些年轻人的饭碗。”

 

Peter露出古怪的神情,他停顿了一下,接着在手写板上写道。

[你很关注那些年轻人?]

这是重点吗?Tony克制住自己叹气的冲动,他在心底说服自己说,要对病患体贴一点。

“你不是一直想在新一代复仇者里成为榜样?那就少让别人给你操心。”

 

这话算是说到Peter心坎里去了,他立马缩了缩脖子,一脸歉意地用口型比了个sorry.

“我推掉了明天的会议,巴顿在审问那个变种人,我一会儿去看看。”

Peter忽然伸出手抚上Tony的手背,那里有一道久远的伤疤,是在灭霸一战中留下的,虽然早就有了消除疤痕的技术,但Tony执意保留这些大大小小的伤痕,这些伤口是他的勋章,是他曾经作为英雄的证明。

尽管Tony没有说过,但Peter仍能感觉到,Tony害怕被遗忘。所以他竭尽所能地为复仇者设计新一代的武器,为保留复仇者联盟的自制在政府之间做他从不擅长的周旋,也一度想要在战场上寻一个不那么坏的退役。

 

Peter看着他不断地燃烧着自己,仿佛会在某一天,某一个未知地点,一个所有人都不会发现的时候,被燃烧殆尽。

 

[Mr Stark, 我喜欢你。]

 

-6-

 

Tony的手肘撑在大腿上,身体前倾,他眼里带着点无奈。

“一定要在现在讨论这个话题?”但Peter的眼神是认真的,他从不在这件事情上弄虚作假。Tony揉了揉眼睛,在紧张消散后,疲惫感迅速地在全身蔓延,他大脑的运转速度实在太慢了,慢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和Peter说些什么。

 

[就算我再也不能说话,我也会一直告诉你,我喜欢你。]

Peter接着写道,他看到Tony眨了眨眼睛,脸上不是平常的那种困惑却不可奈何的模样,而是一种放空后的解脱。

“即使你不说,我也知道。”Tony说。

 

Peter惊讶地张了张嘴,却吐不出一个音节。

[Mr Stark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]

他的字迹有些慌乱。

 

Tony微微扬起头,想了想说:“应该是时间逆转之后,你和我一起前往瓦坎达的路上。”

Peter挠了挠头发,他一点也想不起那时候如何泄露了这份藏了数年的感情。

“我们抵达瓦坎达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,你指着窗外的夕阳说‘真美啊’。”

 

只是因为这样?Peter感到疑惑极了。

 

Tony望着他的眼睛,忽然笑了一下。

只因为金色的余晖中,我微微侧过身,看到说这句话的你,却是在看着我的。

于是我在你无言的告白中,忽然惊醒。

 

我想我也是爱着你的。

只是我从未说过。

 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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