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骨头

战后托尼发现彼得曾给自己写下一百零一封情书，他开始给彼得写回信。

【接复联3，虫铁虫无差，团宠铁，副CP锤基】

    托尼醒来时，整个星球上万籁俱静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。*(注释）泰坦星上的风沙迷住了他的眼睛，托尼想擦一下脸，可伸出的掌心里传来铁锈般的血腥味，让他难以抑制地觉得恶心，胃部拧成一团，他不得不俯下身干呕。

    腹部的贯穿伤让托尼短暂性休克，而现在他光是想要站起来，都能听到全身的骨头发出抗议的叫嚣声。

    这真的是糟透了，他牵起嘴角，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，干裂的嘴唇几乎渗出血来。

    托尼朝着星爵一行人驾驶过的那艘飞船踉跄地走去，破损的战甲尚保存着应急功能，他走进舱门，望着飞船内的复杂仪器，神色淡定。

    银河护卫队的设备看起来很简陋，和灭霸的跟班比起来要差远了，一看就是资金不足。托尼只用了十分钟就熟悉了飞船上的各种仪器，船上的食物与燃料都很充足，他收起战甲坐到驾驶位上，输入了地球的星际坐标。

    泰坦星的大气层稀薄，托尼没有感觉到离开地球时所受到的冲击，很快飞船就离开了泰坦的轨道，闯入茫茫的星海。

    托尼将能用上的医用设备都一股脑倒在台上，这个台上不久前还躺着索尔，可他并没有雷神那般惊人的恢复力。失血过多让他面色苍白，他打了一针营养剂，将腹部的创口清洗干净，给身上的大小伤口消毒。

    但到了傍晚，他的身体还是开始发热。托尼将自己裹在一层薄毯里，舱内的温度适宜，但高烧令他的四肢发冷。

    他昏昏沉沉地靠在驾驶位上，飞船与玫瑰色的星云擦肩而过，坠入黑暗。

    托尼吸了吸鼻子，看着导向仪里显示的与地球的距离发愣。

    他不敢去想还有哪些人还活着。

    托尼闭上眼睛，就能看到那些灰飞烟灭的剪影，像是教堂穹顶的琉璃，他跪在那些尘埃的中心，忏悔自己的罪孽。

    我没有竭尽全力，我应该死在泰坦星上。

    他这样祈祷，声嘶力竭，却没有神明回应。

    抵达地球是在四十小时后，进入近地轨道后，托尼让星期五向复仇者总部发出讯息。

    意料之外的，他很快收到了四条回信。

    [谢天谢地你还活着]——班纳布鲁斯

    [Boss，总部现在一团混乱]——哈皮

    [托尼你到底跑哪儿去了？]——罗迪詹姆森

    [初代复仇者集结。好久不见，托尼]——斯蒂夫罗杰斯

    托尼史塔克看着通讯界面，他先是条件反射地张了张嘴，却如鲠在喉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他坐回驾驶位上，双手交叠着捂住脸，肩膀在同时垮了下去，他弓起背部，颤抖的身体牵动了腹部没有痊愈的伤口，传来尖锐的刺痛。

    原本死寂的心，在这一刻又活了过来。于是那些先前被坚硬外壳阻绝的负面情绪，都顺着裂缝侵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，击碎了他苦苦支撑的坚强外表。

    托尼觉得自己在那一刻死而复生，然后‘自己还活着’的认知，带着铺天盖地的痛楚淹没了他，他在大气层的冲击中近乎溺亡。

    距离灭霸袭击地球只过了短短72个小时，整个世界却已天翻地覆。

    哈皮和佩珀站在复仇者总部的机场等候，生物治疗舱被医务人员安置在一旁。

    当托尼的脚踏上地面的一刻，他恍惚间想起很多年前的绑架事件，那会儿自己被罗迪在沙漠中救起，回到美国时胳膊上还绑着石膏和绷带，一下飞机他就嚷着要吃汉堡。

    那些意气风发的过往，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佩珀眼含热泪，激动地说不出话来。她拿着手机，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她与梅姨的通话。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，直到四肢僵硬，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滑进脖颈。

    却始终没有第二个人从飞船里下来。

    佩珀望着飞船空荡荡的舱门，只觉得呼吸困难，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，指尖都掐进了肉里，她喃喃自语道——“Where is the kid？”

    托尼被簇拥着躺倒在医疗架上，一根白发落到地上。

TBC

*设定星云独自离开。因为理论上她不会管一个陌生人类的死活

下一章预告：托尼打算在与复仇者集合前，亲自去告诉梅姨关于彼得的死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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